第30章 因為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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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因為正確
早朝結束，賀之郁回了府，發現沈延正在府裏等著她。
“沈大人光臨，不知有何事”賀之郁沒跟他客氣，自顧自的坐下。
“沈某此番前來是為了感謝將軍上次的幫助。”
賀之郁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那大可不必，沈大人還是有話直說的好。”
“將軍慧眼，沈某懇請將軍在陛下面前求情，替百姓主持公道。”沈延跪在地上，雙手交疊貼地。
看來江澈也是急了，為了右丞，連名聲也不要了。
“陛下決定的事，我這區區一個將軍又能如何。”
沈延心知陛下已是不可能改變主意，但賀將軍不一樣，賀將軍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即便賀將軍做了，陛下也不會將她怎麽樣。
他是真的沒辦法了，那些受害者明明最是無辜，李明澤竟還想趕盡殺絕，了結後患，實在可恨!
“我看你根本不是想我去求情，而是想我去大理寺走一趟。”
沈延眉眼微顫，如果賀將軍不答應，那些無辜的人又該怎麽辦他又有何顏面擔任這個大理寺卿的職位。
賀之郁站起身，扶起沈延，註視著他的眼睛，“沈延，我敬佩你有膽識，是個能為百姓謀福祉的好官。”
賀之郁語氣正經，“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的命令，不是我們能違抗的，即便那是錯的。”
沈延眼裏那抹希望徹底破滅，是他想多了，賀之郁本就是江澈的人，那天的幫助也不過是順手罷了，“我原以為賀將軍為北淵征戰多年，心中有百姓，有大義，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將軍，沒想到，是沈某界越了。”沈延後退幾步，臉上的慍怒不減。
“後日午時，全城百姓都在等一個公道!沈某知曉賀將軍定然有法子將人偷偷救出，可百姓們看到的卻是什麽!是李明澤作惡多端卻全身而退!是無辜百姓擔下莫須有的罪名!”
“若是將軍覺得那所謂的名譽比公道還重要，沈某，告辭!”
脾氣真大，光有膽識有什麽用!不還是什麽都做不了!自己都管不好，何來的能力照顧別人。
她難道不想幫嗎!如果她去了，就是公然與右丞，與江澈對立!縱然她不怕，做的最過分的也只是想跟江澈撇清關系。
何況她依靠著傅長風，若是妄動，連累的就還有傅長風，這三權分立的平衡就徹底打破了。
賀之郁殺過很多人，可那些是敵人，是惡人，是該死的人。百姓的性命當然重要，可是……
不行，想這麽多做什麽，到時候直接派人救出那些百姓就好了，管那麽多做什麽!
公道……
“賀之郁。”
“賀之郁。”
傅長風叫了賀之郁兩聲，自從進了這馬車，賀之郁就跟丟了魂似的，上朝的時候也是魂不守舍。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啊，叫我幹什麽”賀之郁回過神，卻沒有什麽精神。
她昨晚做了個夢，夢到她被百姓拿爛菜葉和臭雞蛋砸死了!罵她惡毒，不顧百姓死活!
嚇得她啊，覺都沒睡好。
“賀之郁，有事可以說。”
“我沒事啊。”
“賀之郁，我很好糊弄”
“誰糊弄”
行，這傻子話都聽不全了。
“賀之郁，和我說比什麽都管用，用不著擔心一早上。”傅長風伸出一只手，捏起賀之郁的下巴輕輕將賀之郁看向窗外的頭轉正。
“看著我。”
賀之郁望著窗外的百姓心裏有些愧疚。
被迫看著傅長風妖孽的臉，收斂神色，“看你做什麽”
“賀之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這麽憂心。”傅長風想逗逗她，垮著個臉不好看。
“切，本將軍做的事可都光明正大。”
還是不說，傅長風後悔了，他就應該派人時時看著賀之郁，不然也不會問了這麽多遍還是問不出一個字。
賀之郁只是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百姓們要的只是一個公道。
“傅長風。”賀之郁看著傅長風每天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什麽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傅長風嗯了一聲。
“如果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會毀掉自己的很多努力，那你還會做嗎”
傅長風瞧著這傻子正經的模樣，回答的也正經，“做。”
“為什麽”
“因為正確。”
“正確……”賀之郁低下頭輕輕呢喃。
“賀之郁，想做就去做，沒有什麽是你做不起的。”我給你兜著。
傅長風這是在誇她“這麽瞧得起我”賀之郁笑笑。
我何止是瞧得起你……
“什麽時候這麽啰嗦了，做個事畏首畏尾，本王這個靠山不好靠”
賀之郁有種被安慰的錯覺，笑了出來，“好靠，好靠，也是，我有個王爺做靠山啊。”
總算心情好了，“吃完。”傅長風將點心遞給賀之郁。
賀之郁點頭，吃了起來。
書房裏。
“查到了，主子。昨日大理寺卿見了賀將軍，聊了片刻就離開了。”
傅長風輕皺眉頭，沈延最近李明澤的案子是他在審吧。
稍稍捋了捋，傅長風便知曉其中大概。這傻子沒白對她好，還知道想著他了。
“姐姐，你都坐在這一個上午了，是有什麽煩心事嗎”漓兒端來一杯養神茶遞給賀之郁。
賀之郁接過，腦子裏還在想，今日，就是終審了。
雖說傅長風肯定知道了她這邊的情況了，也沒管她做什麽，只讓她去做。
可是，她不能這麽任性，大局擺在這裏，平衡打破對百姓更無益處。
喝了一口茶，非但沒有安神，反倒更加煩躁……
“沈大人，這案子該結了不是怎的大人還不宣布”李明澤搖著折扇，一副閑散愜意的樣子，好不張狂。
沈延坐在高堂之上，堂外是烏泱泱一片百姓，都在等著最後的判決。
明明是一樁極其清晰的案子，卻拖了半月有餘。
他宣布，宣布李明澤那畜牲無罪宣布受害者反而獲了死罪縱然已經給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可那是人命!
“大人，本侯可沒太多時間在這浪費。”李明澤笑得囂張，他心裏清楚陛下在護著他，沒有人可以動他。
沈延沒說話，只一直看著手中的定狀書，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果然也要屈服於皇威，背棄公道嗎
門口的百姓也在討論，甚至有人大罵李明澤是畜生!可沒多久，那人就被拖了下去。
沒人再敢言語，只等著沈大人判決。
“沈大人!”李明澤沒了耐心，“若是沈大人身體不適不能宣讀，不若讓本侯替你讀了!”
說著，李明澤作勢便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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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結束，賀之郁回了府，發現沈延正在府裏等著她。
“沈大人光臨，不知有何事”賀之郁沒跟他客氣，自顧自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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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郁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那大可不必，沈大人還是有話直說的好。”
“將軍慧眼，沈某懇請將軍在陛下面前求情，替百姓主持公道。”沈延跪在地上，雙手交疊貼地。
看來江澈也是急了，為了右丞，連名聲也不要了。
“陛下決定的事，我這區區一個將軍又能如何。”
沈延心知陛下已是不可能改變主意，但賀將軍不一樣，賀將軍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即便賀將軍做了，陛下也不會將她怎麽樣。
他是真的沒辦法了，那些受害者明明最是無辜，李明澤竟還想趕盡殺絕，了結後患，實在可恨!
“我看你根本不是想我去求情，而是想我去大理寺走一趟。”
沈延眉眼微顫，如果賀將軍不答應，那些無辜的人又該怎麽辦他又有何顏面擔任這個大理寺卿的職位。
賀之郁站起身，扶起沈延，註視著他的眼睛，“沈延，我敬佩你有膽識，是個能為百姓謀福祉的好官。”
賀之郁語氣正經，“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的命令，不是我們能違抗的，即便那是錯的。”
沈延眼裏那抹希望徹底破滅，是他想多了，賀之郁本就是江澈的人，那天的幫助也不過是順手罷了，“我原以為賀將軍為北淵征戰多年，心中有百姓，有大義，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將軍，沒想到，是沈某界越了。”沈延後退幾步，臉上的慍怒不減。
“後日午時，全城百姓都在等一個公道!沈某知曉賀將軍定然有法子將人偷偷救出，可百姓們看到的卻是什麽!是李明澤作惡多端卻全身而退!是無辜百姓擔下莫須有的罪名!”
“若是將軍覺得那所謂的名譽比公道還重要，沈某，告辭!”
脾氣真大，光有膽識有什麽用!不還是什麽都做不了!自己都管不好，何來的能力照顧別人。
她難道不想幫嗎!如果她去了，就是公然與右丞，與江澈對立!縱然她不怕，做的最過分的也只是想跟江澈撇清關系。
何況她依靠著傅長風，若是妄動，連累的就還有傅長風，這三權分立的平衡就徹底打破了。
賀之郁殺過很多人，可那些是敵人，是惡人，是該死的人。百姓的性命當然重要，可是……
不行，想這麽多做什麽，到時候直接派人救出那些百姓就好了，管那麽多做什麽!
公道……
“賀之郁。”
“賀之郁。”
傅長風叫了賀之郁兩聲，自從進了這馬車，賀之郁就跟丟了魂似的，上朝的時候也是魂不守舍。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啊，叫我幹什麽”賀之郁回過神，卻沒有什麽精神。
她昨晚做了個夢，夢到她被百姓拿爛菜葉和臭雞蛋砸死了!罵她惡毒，不顧百姓死活!
嚇得她啊，覺都沒睡好。
“賀之郁，有事可以說。”
“我沒事啊。”
“賀之郁，我很好糊弄”
“誰糊弄”
行，這傻子話都聽不全了。
“賀之郁，和我說比什麽都管用，用不著擔心一早上。”傅長風伸出一只手，捏起賀之郁的下巴輕輕將賀之郁看向窗外的頭轉正。
“看著我。”
賀之郁望著窗外的百姓心裏有些愧疚。
被迫看著傅長風妖孽的臉，收斂神色，“看你做什麽”
“賀之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這麽憂心。”傅長風想逗逗她，垮著個臉不好看。
“切，本將軍做的事可都光明正大。”
還是不說，傅長風後悔了，他就應該派人時時看著賀之郁，不然也不會問了這麽多遍還是問不出一個字。
賀之郁只是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百姓們要的只是一個公道。
“傅長風。”賀之郁看著傅長風每天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什麽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傅長風嗯了一聲。
“如果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會毀掉自己的很多努力，那你還會做嗎”
傅長風瞧著這傻子正經的模樣，回答的也正經，“做。”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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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賀之郁低下頭輕輕呢喃。
“賀之郁，想做就去做，沒有什麽是你做不起的。”我給你兜著。
傅長風這是在誇她“這麽瞧得起我”賀之郁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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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郁點頭，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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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都坐在這一個上午了，是有什麽煩心事嗎”漓兒端來一杯養神茶遞給賀之郁。
賀之郁接過，腦子裏還在想，今日，就是終審了。
雖說傅長風肯定知道了她這邊的情況了，也沒管她做什麽，只讓她去做。
可是，她不能這麽任性，大局擺在這裏，平衡打破對百姓更無益處。
喝了一口茶，非但沒有安神，反倒更加煩躁……
“沈大人，這案子該結了不是怎的大人還不宣布”李明澤搖著折扇，一副閑散愜意的樣子，好不張狂。
沈延坐在高堂之上，堂外是烏泱泱一片百姓，都在等著最後的判決。
明明是一樁極其清晰的案子，卻拖了半月有餘。
他宣布，宣布李明澤那畜牲無罪宣布受害者反而獲了死罪縱然已經給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可那是人命!
“大人，本侯可沒太多時間在這浪費。”李明澤笑得囂張，他心裏清楚陛下在護著他，沒有人可以動他。
沈延沒說話，只一直看著手中的定狀書，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果然也要屈服於皇威，背棄公道嗎
門口的百姓也在討論，甚至有人大罵李明澤是畜生!可沒多久，那人就被拖了下去。
沒人再敢言語，只等著沈大人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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